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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日本回來後很想趕快寫SHOCK感想,卻不幸得了重感冒,
到今天還咳得臉淚鼻涕直流,暫時沒有清楚的頭腦可以寫文。
突然想起這篇農曆年期間就翻譯好的文章 (感謝Hime桑提供原文資料)
因為內容屬性的關係,一直找不到適當時機發這篇文,
索性就現在放出來跟大家分享吧~

老實說,當時寫著寫著,還真有點心酸。
原來東山這麼勤於鍛鍊身體,有這麼一個不為人知的原因,
我還以為他只是單純的完美主義使然,真是個沒良心的放(^^;;)

週刊朝日 2009年1月號
東山新連載「至今為止,從今以後」
初回Special Scene 1

不需多做說明的大明星,HIGASHI=東山紀之,42歲。他的專欄「至今為止,從今以後」將在本誌開始連載。這次是值得紀念的第一回。東山述說了他的出生成長過程…

也許是生性樂觀吧?至今我不太會去回顧自己的過往。因為我一直認為,盡全力活在當下,感受幸福,比什麼都來得重要。但最近我變得開始會去思考自己一路走來的意義,也開始對自己未來的方向做各方面的考量。在如今這個當下好好回顧一次過去,把它與現在的自己融合之後,再朝未來前進也不錯。不對,應該是非得經過這樣一道作業手續,才有辦法繼續向前邁進吧?

當我這麼想的時候,我跟母親通了電話。因為我想把自己斷斷續續的記憶給連結補齊。我這突來的舉動,驚嚇到了話筒另一端的母親。
「事到如今,你為什麼會突然問起……」
也許過去盡是些苦日子,讓母親不想跟我重提陳年往事。以前不講,可能未來也不會想講了吧?可是,就因為有母親的存在,才會形成現在這樣的我,這點是錯不了的。
「雖然曾有過風風雨雨,但任何事物應該都有它發光閃耀的時候。也正因為如此,才感受得到人生的奧妙,不是嗎?我打算就我自己的視角,誠實地寫出至今看到的事物。」

仔細回想起來,我人生中最早的記憶非常強烈,那是一個從「好燙!」開始的痛感記憶。
我的雙腳受到嚴重燙傷,當時受到的衝擊應該是非同小可吧?那是在我還不滿周歲,只有八個月大時發生的事,但那股痛感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很清楚。

那時候,我們一家人住在有很多泰國浴(特種行業)的川崎車站附近的爺爺家。爺爺帶有俄羅斯人血統,嗜酒如命。當理容師的母親白天外出工作時,爺爺喝醉發酒瘋,打翻了熱水壺,滾燙的熱水潑上了我的雙腳。

爺爺的兒子,也就是我的父親,他也是個嗜酒如命的人。所以母親很擔心我會不會也遺傳到酗酒的毛病,從我小時候就一直苦口婆心地告誡我。
「你長大成人後也還是不能喝酒喔!」
因此我即使喝酒也不會喝到大醉,成人之後我總是負責照顧醉倒酒鬼的那個人。

因為燙傷的關係,我小時候的照片裡總是雙腳纏著繃帶。我還記得好不容易傷勢逐漸好了,緊接而來的又是搔癢難耐。有時候傷疤抓得太用力還會血跡斑斑。
燙傷導致我的左腳變形。其實,即使是現在,拍「必殺仕事人2009」穿雪地用草鞋,我都還是會腳痛。燙傷讓我嬰兒時期學站學走都比其他孩子慢,發育狀態也不太好的樣子。

再度勾起我忘卻的燙傷記憶,是出道後18、19歲左右的時候。只要一跳舞,髖關節(註:臀部與大腿交接處的關節)就會劇烈疼痛。接受整形外科診斷後,才知道我的腳軟骨組織磨損了。是為了掩護因燙傷疼痛的腳,長年持續下來不知不覺中造成的後果。

醫生告訴我,軟骨無法重生,只能靠增加肌力來彌補,即使如此,也要做適度平衡的鍛鍊,不然會對軟骨產生負擔,未來會有無法跳舞的危險性。我正式進行起肌力鍛鍊,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。

我讀遍了醫學書,越了解肌肉的組織構造,就越覺得有趣。「原來人體的構造是這麼了不起啊!」我也看了提到跳舞技巧與傷害的外國芭蕾舞團的書,思考著自己今後該怎麼做才好。

忘記是什麼時候了,我聽說得到奧運金牌或世界級優勝的選手,往往都抱有某種自卑感的說法。他們努力克服自卑,靠著日積月累的鍛鍊,最後得到獎牌。雖然我與他們是完全不同次元,但我似乎可以理解選手們的心情。

回到原本的話題。
我三歲的時候,妹妹剛出生,父母就離婚了。據說決定離婚的最後關鍵就是我的燙傷。所以我不知道親生父親的姓名與長相。年幼時曾偶然看到父親的照片,但母親馬上把它藏起來,此後我也沒再見過那張照片。

母親是在太平洋戰爭(註:二次大戰)開戰的昭和十六年出生於東京。老家是印章行,六個兄弟姐妹中排行老三,也是唯一的女孩子。東京大空襲時老家被燒毀,避難疏散到了長野,她的母親,也就是我的外婆,在生老么時難產死亡。年幼的母親在不記得母親臉孔的情況下長大成人。

因為外公認為今後的時代女孩子也要擁有一份自己的工作,所以母親中學畢業後,就以成為理容師為目標,獨自前往東京。

母親是怎麼樣跟父親認識的,這部分我沒有問。我想應該是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吧?
「男人只要一結婚就會變了樣。」
母親經常這麼感歎地說。因為父親是個沉溺於賭博,無法抽手的人。
母親從我小時候就一直苦口婆心地告誡我。
「你長大成人後不能賭博喔!」
因此,我即使到了拉斯維加斯,也是那種用完一百美金就道「晚安」回房睡覺的人。

雙親離婚之前,我們家常常到處搬來搬去。以前說是父親調職的關係,現在回想起來,也許是父親躲債才舉家逃走。我還記得常常有可怕的叔叔會來我們家。
28歲的時候,我演出井澤滿老師劇本的「擁抱夜晚」這部連續劇。一開頭就是討債的人把菜刀插在我眼前的地板上,跪拜嗑頭的一場戲。看到這幕戲,母親突然打電話給我。
「你說出我們家的事了嗎?」
「我沒理由會說吧~」

任何時代,任何地方都會有討債這種事。那場戲正好與我們家過去的情景相同。
過了一陣子,向討債的人跪拜嗑頭的母親,這回跪拜嗑頭的對象變成了父親。
「求求你,和我分手吧。」
帶著兩名稚子,母親離開了家。現在想想,當時母親應該是下定決心靠自己的謀生技能餵飽一家人才離婚的吧?

有多少個家庭,就有多少種家庭的形式。母子三人的生活對我而言,是再自然不過的光景。在雙薪家庭還很少的那個年代,跟我一樣被寄放在托兒所的孩子,很多都是單親家庭。我記得有一次母親因為加班,很晚才來接我回家,我在托兒所大哭了一場。對幼小的我來說,要是被這個人丟棄就活不下去了。母親的存在可以說是我小小世界的『全部』。(待續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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